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反對無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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反對無效

明如嫣停住筆:“犯人?犯人不是被關在牢裏嗎, 怎麽會鬧起來?”

要說越獄,這些人應該沒有能撬開牢門的本事。白塔監獄其他地方松懈,但牢房的門鎖可是嚴實得很。

對面回答不知道, 說自己只看到有犯人從牢房裏跑出來, 然後她們開始襲擊假獄警們,假獄警們人數少但是有武器, 兩邊打成一團, 打得不可開交。

李禛問:“領頭的是誰?”

“好像、好像是18層的。”

李禛和明如嫣對視一眼。18層只有三個人, 其中兩個都在這裏, 在地下鬧事的, 肯定就是剩下的那個了。

對於剩下的鄰居, 李禛沒什麽印象,只記得是個相貌普通的人。

明如嫣道:“不愧是18層的,都是一樣的不安分呢。”

李禛和喬珠珠則是想起了昨天在食堂裏,看到不少人目露兇光, 一副要動手的模樣。

看來這些人是早有預謀, 計劃好了要動手。但可惜的是,有人比她們先一步登上了監獄長的寶座。

“去看一下情況吧。”

李禛將電話放回原處,語氣輕松得好像在討論“今天吃什麽”。

她隨手拿下衣帽架上掛著的風衣, 將寬大的衣服套在身上, 又伸出戴著黑色皮質手套的手, 微微拉下帽檐。

電梯傳來提示音, 大門朝著兩側打開, 金屬電梯間映出她的面容。

李禛對自己模糊的映像揚起嘴角:“畢竟我是監獄長。”

喬珠珠和明如嫣默契地對視一眼, 跟在她身後踏入電梯。她們也想知道, 樓下到底是個什麽情況。

實際上,這是一場早有預謀的暴/亂。

動亂的主謀, 就是在18層居住的第三人——鷺鷥。

鷺鷥從小在貧民區長大,因為沒錢完全上不起學。她的名字是一種鳥,但事實上,鷺鷥從沒見過這種鳥,甚至不會寫這兩個字。

但她並不是笨人。相反,她十分聰明膽大。16歲的時候,她就犯下了數百起搶劫案;18歲,她成了臭名昭著的惡棍;21歲之時,她又搶劫了白牡丹區的政府官員,做下十數起滅門慘案。

然後她就被捕入獄了。因為影響特別惡劣,鷺鷥被關到了18層。

在第18層,鷺鷥沒有受到應得的懲罰。她頗有些小聰明,和獄警關系還不錯,加上實力好,所以過得還不錯。

獄警們對這位老實的犯人不設防,因此鷺鷥曾趁著獄警睡著,用最簡單的方法和最原始的工具,配出了一串鑰匙。

但她很聰明,知道光有鑰匙算不了什麽。她還需要一個契機。

現在,這個契機來了。

淩晨4點,是人們最松懈、睡得最死的時候。以鷺鷥對獄警們的了解,這個時間,她們應該打了一夜的牌,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。

所以她選擇了突襲。

但和她設想得不同。鷺鷥帶著手下們來到2層,卻發現獄警們不僅沒有在睡覺,反而精神奕奕地守在一邊巡邏。

什麽情況?!

來不及多想,鷺鷥立即帶著手下,前往第3層的大平臺。獄警們追趕而來,與埋伏在第3層的犯人們展開了搏鬥。

雖然不知道這些獄警為什麽一改之前的懶散,但開弓沒有回頭箭,不管出現了什麽意外狀況,鷺鷥都只能咬咬牙,和獄警們糾纏在一處。

砰!!

有人開了槍。槍聲敲在所有人的心弦上,讓眾人更加失控。假獄警和真犯人打成一團,在這種情況下,雙方都殺紅了眼,甚至忘記了自己的真實身份。

又是一連串的槍聲響起!廝殺聲充滿了整個第3層,又從第3層的平臺飄到樓上。

在這樣的震響中,連兩邊的燈都慢慢搖晃起來,門框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呀聲響。

19層只能直達第2層。李禛三人穿過第2層的大廳,在那裏,還有幾名犯人和獄警糾纏在一處。

明如嫣掏出槍,殺死了犯人。

兩名獄警受了點輕傷,但不嚴重。在手中有武器、身上沒有負重的情況下,她們在戰鬥中還是占據優勢的。

“去第3層嗎?”喬珠珠道。

李禛搖頭:“去稍微高一點的地方。8層,或者9層。”

現在底下一片混亂,加入到戰鬥中只會使場面更混亂,倒不如把反叛的那些家夥控制起來。

三人速度都很快,沒多久便走上第9層。李禛穿過一道道緊鎖著的牢門,在裏面,還關著一些未被釋放的囚犯。

這些人既沒有被t喬珠珠信任,也不是鷺鷥一派,因此只能被關在牢房中,將耳朵貼在門上,戒備地聽著外面傳來的聲音。

槍聲、戰鬥聲、嘶吼聲。任何一種聲音都足以讓她們提心吊膽,暗自猜測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麽事。

李禛將手臂放在欄桿上,俯身去看那些正在戰鬥的人。

黑白條紋與白色糾纏在一處,接觸又分開,快速移動著,令人眼花繚亂。

明如嫣挑了挑眉,對準一名囚犯開了一槍。

下一秒,囚犯眉心正中央多出一道血花,直挺挺地倒了下去。這槍聲來自上方,聽著格外有威懾力,所有人的動作都有一剎那的停頓。

還有一些人仍在廝殺。

明如嫣將手臂擱在欄桿上,毫不猶豫地連續扣動扳機。她的槍法極準,每一槍都正中眉心,食指只要微微一拉,就能輕易奪走一條生命。

但這種時候,她的表情卻格外漠然、冷酷,仿佛在地上戰鬥掙紮著的不是人類,而是一群會動的靶子。

李禛道:“打得很準。”

明如嫣指了指自己的眼睛,臉上的冷酷逐漸褪去了:“這裏有瞄準鏡。”

說罷,對準邊緣處的一名囚犯又開了一槍。槍口冒出裊裊的白煙,明如嫣看了一眼這煙霧,將手緩緩放下。

在她的威懾下,無論是真犯人還是假獄警,都同時停住動作,仰頭看向她們。一道道視線集中在三人的身上,其中不乏帶有惡意的目光。

空氣一時間詭異地寂靜了下來。但這種寂靜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,反倒讓人分外不安。

李禛拍了拍手。她帶了個擴音裝備,在這種擴音裝備的作用下,拍手的聲音一直穿過平臺,傳到牢房中,傳到監獄每一個人的耳朵裏。

她是誰?她是獄警嗎?她為什麽站在那裏?

囚犯們的腦中閃過同樣的疑問。有人認出了她的模樣,心臟立刻狂跳起來;也有人不明所以,卻在武器的威脅下不敢出聲。

假獄警們倒是很清楚發生了什麽。她們互相對視著,心中閃過了然之色。

“自我介紹一下。”

李禛微微垂著頭,俯視著腳下的人。她的發絲落到耳側,隨著她的動作輕輕顫動,遠遠看去,像是一條盤踞在白衣上的、黑色的蛇。

她就這樣俯視著眾人,似笑非笑地說道:“我是你們的新任監獄長。”

新監獄長?

眾人都楞住了。白塔監獄什麽時候換監獄長了?為什麽?

有認出李禛的,心中劃過各種猜想,不自覺地縮了縮肩膀,想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,讓自己不要太顯眼。

有人大著膽子問道:“前任監獄長呢?”

“被我殺了。”

“兩位副監獄長呢?”

“也殺了。”

眾人都沈默了。

說是什麽新任監獄長,其實就是殺了前任監獄長上位的暴徒吧!

這股沈默在人群中蔓延開來。所有人都沒有動作,仿佛想用這種沈默拖延出足以想出辦法的時間。

一時間,誰也沒有動。連帶著白塔監獄外的風都停息下來,只有人們的呼吸聲和心跳聲交織在一處,發出同一頻率的震鳴。

李禛道:“所以,你們對我這個新監獄長有什麽不滿嗎?”

她的語氣意外地和氣禮貌,再加上之前的有問必答,讓人錯誤判斷了她的脾氣。

鷺鷥忽地舉起槍。這把槍是她剛剛從獄警那裏搶來的。她高高擡起手,手臂拉成一條直線,槍口直挺挺地對準李禛的額頭!

李禛挑挑眉:“什麽?”

鷺鷥高聲道:“我不服氣!”

她的手心已經出了滑膩膩的汗。但鷺鷥知道,這是唯一一個殺掉那女人的機會!

趁她大意,朝她射出子彈!然後,她就能摘取勝利的果實!

明明只是幾個簡單的步驟,卻仿佛要耗幹她這一生的力氣,心臟在胸膛裏沈重地跳動著,連持槍的手臂都在瞬間變得有千斤重。

殺了她!一個聲音在心中響起。

在眾人的驚呼中,她狠狠扣動扳機。銀色的子彈從槍口激射而出,形成一條筆直的線,直挺挺地朝著李禛的眉心射去!

幾乎在她拿起槍的同時,李禛的手也動了。她打開了胸口的口袋,用食指和中指,漫不經心地從其中拿出一張牌。

一張背面印著玫紅色花紋的牌,隨著她的動作,“噌”地穿破空氣,帶起一陣破空聲。

牌只是最簡單的紙牌,再普通不過。可在她手中,這張紙牌卻成了最鋒利的武器,在空中劃出一道玫紅色的亮麗軌跡。

紙牌與子彈相撞了!

玫紅色與銀色的軌跡碰撞在一起,於道道視線下相撞。在諸多震驚的目光中,子彈豎著被劈成兩半,無力地從半空中掉落。

而紙牌切斷子彈,卻沒有失掉力道,反而繼續朝著原定的方向飛去。

只聽“噗”的一聲,利器穿透血肉的聲音響起,人們的視線不由自主地順著紙牌的軌跡向下偏移,隨即紛紛倒吸一口冷氣。

紙牌鋒利的一角,正插進脆弱的咽喉,短短瞬間,便結束了一條生命,紙牌上代表死亡的黑桃靜靜地暴露在眾人的目光下,仿佛在嘲笑著生命的脆弱。

鷺鷥睜大眼,雙眼在瞬間失去光芒。

究竟是紙牌更可怕,還是使用紙牌的人更可怕?

李禛收回手:“不好意思。死人沒有反對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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